文艺复兴的巨人波提切利


文艺复兴时期,与列奥纳多·达·芬奇同时代的另一个著名画家桑德罗·波提切利于1444年出生在佛罗伦萨。

15岁那年,由于对绘画的酷爱,年轻的波提切利走进了菲利普·利比的画室。而菲利普·利比是银行家科西莫·梅第奇最宠爱的画家。梅第奇是一个在佛罗伦萨共和国的实际掌权者,执掌权力达30年之久。

波提切利在著名的佛罗伦萨雕刻家安德列·委罗基奥的画室工作过一段时间,到1470年,他开辟了自己的工作室。我们今天看到的他最早的一幅画《力量》就是属于这一时期的作品。这幅画是为美饰佛罗伦萨的贸易法院的大厅而作的组画《美德》中的一幅。作品塑造了一位坐在皇位上手持权杖的妇女来隐喻力量。这一作品以及后来创作的《尤迪丝》和《叶弗哈里斯蒂的圣母像》表明,波提切利风格的基本要素早在这个时期就已经定型。他的艺术特点是热情洋溢,富有想象力,同时还喜欢象征手法和形体的某种拟古风格。

波提切利具有一种令人喜爱的性格,并“以其所有的图画而受到极大的称赞,这些画他总是想以爱和精益求精的精神去完成”。

1469年,佛罗伦萨共和国的权力过渡到老科西莫的孙子罗仑佐·梅第奇手里,他的外号叫维利科列普内。科西莫在管理方面保持了民主的外表,而在生活上却保持了小资产阶级制度的古风习惯。罗仑佐生活得大手大脚,千方百计地使他的宫廷不致逊色于封建帝王的豪华宫廷。罗仑佐的宫廷开始成为这里具有非常讲究的贵族特点的佛罗伦萨艺术中心。在这里,人们醉心于古时的浪漫主义精神,按照某种莫名其妙的要求行事,过着一种以骑士风度——嘉年华会、狩猎、竞技为娱乐的生活。

波提切利是梅第奇喜爱的美术家,是“梅第奇圈子”里的大师们,即15世纪后半纪画派的首领。这个圈子是在梅第奇宫廷的环境下形成的,它稍稍偏离了佛罗伦萨复兴的现实主义发展的基本道路。

波提切利的大部分作品都是为梅第奇画的。他在《博士来拜》一画中,表现的是以老科西莫为首的佛罗伦萨未加冕的掌权者们全家,老科西莫画得象个福音博士,在跪拜圣婴基督。

波提切利为罗仑佐·维利科列普的亲属罗仑佐·梅第奇画了一幅《春》,作品描写的是维纳斯王国,也就是爱情、欢乐和美的王国。然而,波提切利的作品被一种带诗意的伤感所笼罩。

在当时,不管是波提切利还是列奥纳多·达·芬奇,他们都是具有最鲜明的佛罗伦萨创作特点的人。

波提切利的另一幅作品《维纳斯的诞生》画得非常漂亮。载着金发女神的贝壳在荡漾的海面上滑来滑去。轻风把贝壳吹送到海岸,那里宁芙女神在等候着她,准备给她那没穿衣服的身体披上斗篷。维纳斯的形象是波提切利塑造的女人形象中最迷人者之一:有着一双憧憬般凝视着远方的眼睛、富有崇高精神的脸,夸大了比例的身体,这些都是女性的温柔、肉体的优雅和美丽的具体体现。

1481至1482年波提切利在罗马的三幅壁画——《摩西的少年时代》、《对科莱的惩罚》和《麻疯病人的火化》,是文艺复兴早期典型的群像构图。不同时期的事件同处于一幅画的界线之内。在新约故事情节范围内,画家搞了一系列自己同代人的现实主义肖像,表现出他素有的表达能力。可以这样说,肖像画如同一种独立的风俗画,在大师的创作中占据着显著的地位。

从罗马回来以后一直到去世,波提切利再没有离开过佛罗伦萨。罗马之行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声誉,这一声誉的影响远远超出了他的故乡城市的疆界。他勉强完成了大量世俗的和宗教的定画,挣了许多钱,但是他花起钱来总是大大咧咧的。

在文艺复兴时代画家们创作的众多圣母画像中,波提切利的庄重瑰丽的构图《玛格尼菲卡特》广泛闻名。该作品描写圣母在一群看上去很漂亮的少年天使们的环绕之中,其中两个在给玛利亚头上奉献金制的王冠。这群人被巧妙地画进一个圆圈之内,也就是所谓的圆形图画里。这种形式与形体的平缓曲线相互呼应。纯洁、抒情、人物之间的某种相互关怀的关系气氛吸引着观众。

波提切利作了一幅《圣诞节》——这是一件把文艺复兴时代的全部艺术成就一笔勾销的作品。在这幅画里,首先是在人体失真的比例方面表现出的对透视规则的完全否定,令人感到惊讶。象文艺复兴前的画家们所做的那样,躬身面向新生婴儿的圣母的身体,虽然是在画面深处,却画得比其他所有的人都要高大。三个拥抱萨瓦那罗拉的天使和两个同他一道被处死的信徒画在前景上,可是却很小。在他们腿下站在地上的人全然像些小鬼儿。在上面部分过渡到金色底色的天空上,天使们在跳着环舞。

波提切利晚年时还努力创作了一系列作品,著品的有:《寓意的诽谤》、《圣多米尼克》、《圣耶列米》、两幅《入殓》和一套《圣齐诺维的一生》。波提切利的晚年是在孤苦伶仃中度过的。他年事已高,身体衰弱,行动困难,还须柱着双拐。同时他的艺术创作活动也已过时,他在文艺复兴中的“巨人”位置也就让给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