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哀


莫里哀,原名让·巴蒂斯特·波克兰,1622年出生,是17世纪法国古典主义喜剧家。父亲是挂毯商和宫廷室陈设商。

他父亲曾花钱购买了“国王侍从”的身分,希望莫里哀能继承父业,或者做律师。1635年,父亲把他送进贵族子弟学校克莱蒙中学读书,1638年,又把“国王侍从”的身分过到他名下。1939年,莫里哀中学毕业后,父亲还为他买到一张奥尔良大学法学硕士的文凭。但是,莫里哀自幼就喜爱戏剧,而不喜欢经商。

1643年他21岁时,走出家庭同贝雅尔兄妹等十来个青年组织了“光耀剧团”在巴黎演戏。演出失败,剧团负了债,莫里哀为此而被拘押起来,后来由他父亲作保获释。1645年剧团解散,但莫里哀并不因此而灰心,他又与贝雅尔兄妹一起参加另一剧团,离开巴黎,在法国西南一带一直流浪了12年。

在这期间,他生活在民间,得以熟悉法国社会,了解人民生活,也学习人民所喜闻乐见的闹剧和以演技著称的意大利“即兴喜剧”,锻炼成一个出色的戏剧活动家。

1652年以后,莫里哀成为剧团的负责人,并开始创作剧本。1655年,在里昂上演了他的诗体喜剧《冒失鬼》。1656年,在贝济耶上演他的诗体喜剧《爱情的埋怨》。

他的剧作受到观众的欢迎,剧团的声誉也因此而蒸蒸日上,以至名闻巴黎。1658年10月24日,莫里哀剧团应召来巴黎,在罗浮宫为路易十四演出,得到赏识。路易十四下令把罗浮宫剧场拨给他的剧团。从此以后他就一直定居巴黎。

1659年11月18日,他的《可笑的女才子》上演,这是他在巴黎创作的第一个剧本,矛头指向贵族。剧本通过两个贵族青年向一对资产者出身而喜欢模仿巴黎贵族习气的外省女子求婚时的笑话,嘲笑贵族沙龙文体,也讽刺资产阶级矫揉造作,附庸风雅的丑态。戏只演了一场就被迫停演。经过疏通,该戏才得重演。1661年,罗浮宫改建门廊,莫里哀失去了剧场,国王又把王宫剧场拨给莫里哀剧团。后来,他的喜剧全都在这里演出。

1661年上演的《丈夫学堂》和1662年上演的《夫人学堂》,是莫里哀运用古典主义创作规则所写的两部喜剧。《夫人学堂》的演出标志着法国古典主义喜剧的诞生。《丈夫学堂》则提出了女子教育问题。剧中两兄弟分别收养两个孤女,一个严加管教,一举一动都不放松,一个任其自然发展,结果是前者教育失败。剧本反对封建礼教,拥护顺乎天性的教育。女孩子阿妮斯在修道院住了13年,17岁才出院,成了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夫权思想的体现者阿诺夫就希望这样的女子做他的妻室。但封建桎梏经不起真正爱情的冲击。阿妮斯与青年贺拉斯相爱,设法逃出了阿诺夫的家庭。

《夫人学堂》演出以后,在社会上顿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教会和封建卫道者竭力攻击这个剧本,还散布了许多流言蜚语。莫里哀便写了《的批判》一剧来进行反驳。敌对的剧团又搬出攻击莫里哀的戏来发动攻势。莫里哀也不示弱,又写了《凡尔赛即兴》一剧来奉答。

从1664年开始,莫里哀的喜剧创作进入了全盛时期,也是他反封建反教会斗争最激烈的时期。除了最著名的《伪君子》(又译作《达尔杜弗》)外,《唐·璜》、《恨世者》、《悭吝人》和《乔治·唐丹》等,都是这时期的名剧。

《唐·璜》(也译为《石宴》)借一个西班牙的传说人物,揭露法国贵族的罪恶。主角唐·璜表面上文雅、潇洒,还有“自由思想”,实际上无恶不作,正如他的仆人所说,是“世界上从未有过的最大的恶棍”。他代表了当时社会上那些大贵族,利用自己的身份和特权,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唐·璜》一剧的人物性格复杂,情节发生的地点多次转换,而且并不遵守“三一律”,是莫里哀剧作中独具一格的作品。

《恨世者》(又译《愤世嫉俗》)是一部五幕诗体喜剧的杰作,它以整个贵族社会作为讽刺对象,揭露贵族阶层的腐朽、堕落以及贵族社会内部自私虚伪、勾心斗角的情景。

男主人公阿尔赛斯特看不惯这一切,却爱上了专好诽谤别人的风骚寡妇色里曼娜。他以为遇到了知己,可以成双配对。但当他要求色里曼娜抛弃这个自私自利、庸俗无聊的社会时,对方却舍不得她所诽谤的社会,两人只好分手。

五幕散文喜剧《悭吝人》(又译《吝啬鬼》)被看作与《伪君子》齐名的杰作。它的主要情节是从古罗马喜剧家普劳图斯的《一坛黄金》脱胎而来的。主人公阿巴贡是高利贷商人,他贪婪吝啬,爱钱如命,与他的儿女形成了尖锐的矛盾。为了省下嫁妆,他要女儿嫁给年已半百的老头,他又要儿子娶一个寡妇,他自己则要不花钱娶年轻美貌的姑娘,儿子克雷央特的情人玛利娅娜,为此而闹到父子反目。克雷央特的男仆腊麦吕史出了妙计,把阿巴贡埋在花园里的一万金币偷来,再对他进行要挟。阿巴贡发现钱币丢失后,气急败坏地追赃,追到了管家瓦赖尔身上,发现他就是自己女儿爱丽丝的情人。克雷央特对阿巴贡说,只要同意他的亲事,便将一万金币归还。正在这时,昂赛末前来签订婚约,发现瓦赖尔和玛利娅娜原是他早先失散的一对儿女,为了成全他们的婚事,昂赛末表示愿意承担全部结婚费用,这才使守财奴阿巴贡同意两对青年的婚姻。

1669年以后,莫里哀的创作发生了一些变化。在思想内容上继续发挥前一时期的主题,在艺术上则着力运用民间闹剧的艺术传统。

《布索那克先生》和《醉心贵族的小市民》(是两出舞蹈喜剧,也是两出嘲笑资产阶级虚荣心的喜剧)。它们曾由意大利人吕利谱曲,首先在宫中上演。布索那克先生是从外省来到巴黎的土财主,同一个小姐结婚,但实际上小姐早已另有新欢。一群流氓包围了土财主,跟着他,捉弄他,开他的玩笑。他反把捉弄祸害他的人当作大恩人,在落荒逃走时还依依不舍地与之告别。

《醉心贵族的小市民》写巴黎富商茹尔丹一心想当贵人,被别人玩弄却还自以为乐,当不成本国贵人就当一个土耳其的假贵人。剧中一个人物自豪地声称:“一个又有钱又长得体面的正人君子比一个肮脏而穷酸的贵族可强得多”。

莫里哀的最后一个剧作是《无病呻吟》,此剧由他亲自担纲主演。演出三场后,他觉得身体异常不适,对他的夫人和他亲密的学生、大演员巴隆说:“我这一辈子只要苦、乐都有份,就算是幸福的了;不过今天,我觉得异常痛苦。”他们劝他等养好身体再登台,莫里哀反问道:“这儿有50个人靠每天的收入过活,我若不演,他们该怎么办?”1673年2月17日,他不顾重病肺炎在身,坚持继续演出,勉强把第四场演完,夜里十时回到家里后,咳破血管,就与世长辞了。

莫里哀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戏剧事业。法兰西学士院成立后,古典主义文艺理论家布阿洛被选为院士,他曾劝莫里哀放弃演丑角的行当,这样便有可能当上院士,获得当时文人的最高荣誉,但被莫里哀谢绝了。莫里哀以自己卓越的成就,赢得了他在法国和欧洲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因此,在莫里哀去世之后,法兰西学士院在大厅里为他立了一尊石像,底座上刻着这样的题词:

他的荣誉什么也不缺少,

我们的光荣却缺少了他。